小城风物|又是一年槐米香

上午骑车经过塔寺路,一棵棵大槐树遮盖着半条街巷,从郁郁葱葱的国槐树下走过,无数的槐米纷纷落下,像飘落的金黄色的细雨,随风吹来洋溢着股股清香,让人心旷神怡。

闷热的夏季来临,又是一年槐米满枝时。槐米,就是国槐树上半开未开的花蕾。国槐,顾名思义国产槐树,是地地道道的土著树,又叫中华槐、土槐。在中华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的传承中,赋予槐树神秘而传奇的色彩。

国槐是本土物种,也称家槐。其材质坚硬且不变型,多用以做木耧、犁榬、耙床,是先民重要且贵重的农用工具。国槐、柏树是中国生长时间最长、最古老的树种,唐槐汉柏被誉为中国历史的活化石。“槐米”是国槐树落下的小花,含苞欲放的花粒似米粒大小,被称为“槐米”。槐花不仅可食用,也是一味良药,饮之祛火消暑。

槐树绽开花蕾了,淡黄色的槐米,镶嵌在槐枝上,整个村庄,整个田园,阵阵花香随风飘荡。我们儿童少年时,每到槐米盛开时,学校都要组织勤工俭学,摘槐米作为班级收入订杂志买图书。一旦槐米绿白了,鼓鼓的充实了就预示成熟了,得赶快采摘。这时一放学同学们便三五成群,带着长杆短棍,爬树摘槐米,晒干了交到学校,学校统一采集买到药材公司。如果来不及摘,一且槐米都开了花,就卖不上好价钱了。槐花落,槐果结,到了冬季国槐上,槐豆子如一串一串的念珠缀在枝头。

一碗槐米茶,一棵大槐树,引出一段段乡愁。元未明初,中原亡于战火,毁于天灾,以至于十室九空,人烟断绝。洪武初年,朝廷为充实国库稳定统治,釆取移民屯田的之策。明永乐年间,当地官府曾七次在山西洪桐县大槐树左侧的广济寺,集中没有土地的农民以及人多地少的百姓迁往山东、河南、河北、安徽一带。

一个个凄清悲凉的早晨,老槐树下,百姓一队队扶老携幼,折一段槐枝,留一股乡愁,含泪告别故土……来到陌生的地方落户,人们总忘不了在村中心宽敞处栽上一株国槐,以此怀念自己的故土,时时勾起对故乡的乡愁。“问我祖先在何处,山西洪洞大槐树。祖先故里叫什么?大槐树下老鹳窝。”

国槐开的花人们称为槐米,而槐米花开之后,成熟的果实人们又称为槐豆,槐树以被人们赋予了家国情怀,就像国画国旗一样,认为槐树是国树,一国精神的象征。

站在槐树下,看着纷纷落下的槐米。棵棵老槐树,多像饱经沧桑的故乡亲人,尽管坎坷和不幸一次又一次袭击他们,他们却始终以一种饱满的热情,顽强不屈的精神璨然笑对生活,释放他们生命和智慧的脉脉清香。

作者:马西良  2020-07-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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