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具鸡黍,邀我至田家。
绿树村边合,青山郭外斜。
开轩面场圃,把酒话桑麻。
待到重阳日,还来就菊花。
诗开头平平,平静而自然,像通常给自己看的日记一般。因
为相邀的是老朋友,所以招之即来,简单而随便,在文字上也不
作渲染和描绘,这表明诗人与农友之间的关系绝非一般。既然
是老朋友,所以饭菜便简朴随便而独有农家风味。简单地写”至
农家”的原因,节省大量的笔墨去写将要展开的内容。
走进村里,感觉陡然而变,清新愉快之情随之而生。绿树环
抱着小小的山村,自成一个独立的世界,别有一番天地;村寨外
的青山隐隐约约地似见非见,使村庄有了依托之感,展示了一方
广阔的天地。村庄坐落在山脚下,使人感到清静幽雅,风景也觉
别致。老朋友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,所以宾主举杯,并不谈官
场混浊之事,而是打开轩窗两扇,嘴不离桑麻等田园之事。上两
句写村外之景色,环境优美迷人,这两句则叙说饮酒环境及话
题。因为面对的是打谷场和菜地,嘴里说的又是桑麻,所以我们
可以领略到强烈的农家风味和生产劳动的气息,这气息裹着芳
香的泥土味、庄稼成熟的清香味和山区特有的味道,通过诗人的
话传达给读者,使我们如有身临其境之感。绿树、青山、村舍、场
圃以及桑麻和谐地结合在一起,构成一幅宁静幽雅的农村风景
图。正是在这种情况下,诗人忘却了官场上的失意,摆脱了名利
场上的烦恼,消除了寂寞的情绪。
诗人深深地为农家生活所吸引,禁不住倾吐出自己的心意
等到秋高气爽的重阳节时,再来农家,观赏菊花,欣赏风景。淡
淡两句,与首联两句相对应,不写情而情自生,老朋友诚挚相待
的热情、诗人作客的愉快之情、主客之间的话语投机融洽之情,
都跃然纸上。
诗人用普通的口语,描绘了被邀至农家的情景,平朴清新
感情真挚。诗句虽口语化,但农家朴实的气氛、别具一格的环
境、心境的契合、对田园风光的留恋无不在字里行间表达出来,
曲折地反映了对官场的厌倦,使艺术美与诗歌的内容有机地融
合在一起,诗的魅力在平平淡淡中显示出来,表现了诗人高超的
艺术功力。